第108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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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話
盡管這應該是一年中正常情況下能擁有的最長的假期，對於裴倩冰和蔚寧來說，也是相當悠閑、愉悅的一個假期，可在兩人踏上踏上返程的路上時，還是不禁感慨時光飛逝、假期短暫。
路上，蔚寧忽然跟裴倩冰說起了一段貌似不著邊際的話。
“老婆，如果，我真的因為某些原因而變成了‘廢人’一個，甚至沒法出去工作，你還會要我嗎？”
裴倩冰當然是一臉的疑惑：“哈？忽然之間你這說什麽呢？大過年的，就算是假設也太不吉利了吧。”
蔚寧卻握著裴倩冰的手半撒嬌、半執拗的說著：“就是個假設而已，我要聽你認真回答。”
裴倩冰不禁嘆了口氣，一臉無奈地捧起了蔚寧的臉，對他說：“怎麽，難道你覺得在我這兒還有拋棄你不管的那個可能性？”
蔚寧故意故作認真地說道：“怎麽沒有？”
裴倩冰笑笑，卻忽然給蔚寧講起了一個故事：“我們家小區裏呢，有個跟我爸媽年紀差不多的女人，大家都是老鄰居了，對她的事情也都很清楚，大家都知道，她是個苦命的女人。
“在他們那個年代，她和很多女人一樣，也沒讀過多少書，早早就嫁人了，但她家男人對她很不好，經常打罵她，生了孩子也不管，還出去花天酒地，後來甚至還進了監獄，一次不夠，甚至還兩次。
“大家都以為她的日子已經夠苦了，可偏偏她家男人又突然生了病，癱瘓了，成了真正意義上徹底的廢人。可就算這樣，這個女人從頭至尾也從未有過要離開、放棄這個男人的想法，他在外面鬼混的時候，她在家裏等著他；他在蹲監獄的時候，她依然在家裏等著他；現在他癱瘓了，她還是在他身邊悉心照顧。
“說實話，其實很多人都不理解她，還天天勸她扔下那渣男自己過日子去算了，也想不通這女人怎麽就對她家的渣男那麽死心塌地。也許是處於對婚姻的忠誠和執著，也許是被老舊的觀念牢牢束縛著，也許她僅僅是不知道自己還能有什麽其他選擇。大家都忍不住說出個‘要是換我做’的假設，但我想，那就是她的選擇吧，可以不理解，但依然尊重。
“可說實話，如果真的換做我的話，我肯定不會對這種渣滓死心塌地，一早就把他給踹出太陽系去。可說真的，在我們之間，就目前來說，我也不知道我們究竟能夠共同攜手挨過什麽程度的劫難。但只要我們之間一直如此，你也沒做過什麽對不起我的事，那麽你告訴我，我有什麽理由要離你而去呢？”
蔚寧緊緊握著裴倩冰的手，心中已經是百感交集、感慨萬千，一時間竟有些語塞。
裴倩冰還是追問道：“所以，你究竟在想什麽？現在能告訴我了嗎？”
蔚寧笑笑：“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只是……至少得做好我可能失業並且極有可能找不到工作的準備。”
裴倩冰立馬翻了個白眼：“害，就這點小事啊？就算你真找不到工作又有什麽問題？我養你啊！”
裴倩冰當然能立即想到，蔚寧這個假設，必定是基於一個可能發生的最壞結果——那便是他提前與翟家徹底決裂，如此，才有可能發生他所說的那種情況，以翟家的勢力和能力，想要對付一個蔚寧，的確是易如反掌，甚至可以輕易做到他讓在那個城市中無法生存下去。
裴倩冰很快又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大不了，我們就離開B省，回老家去，我就不信有些人的手還能伸那麽遠！反正我們有手有腳的，還怕生存不下去嗎？”
有了她這番話，蔚寧的心中瞬間踏實了不少，他將裴倩冰的手握在掌心撫摸著：“嗯，說得對。只要我們在一起，就沒什麽困難能把我們打倒。”
裴倩冰立馬笑道：“嘿嘿，當然啦！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有什麽顧慮，想做什麽就盡管去做吧。”
蔚寧對裴倩冰說：“其實不是我想做什麽，而是他們想對我做什麽，現階段的選擇權，不在我的手中。”
可盡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蔚寧心中也不禁感到有些擔憂和悲涼，他實在是不想事情發展到那一步，更不想和母親翻臉。可母親的態度，實在是讓他沒法不擔憂。
兩人回去的當天，便從機場打車直奔翟家別墅，可盡管如此，翟清和蔚心艾仍舊很是不滿，這份不滿，主要是針對裴倩冰的。蔚寧是人已經到了裴倩冰家後，才給母親打電話說明情況，事發突然，即便蔚心艾再不高興，也不可能讓蔚寧馬上再坐飛機回來。只是對於蔚寧這種先斬後奏的行為，蔚心艾和翟清的怨氣和不滿也不會針對蔚寧，而是會認定罪魁禍首是裴倩冰，哪怕蔚寧已經反覆說了幾次，是他自己的主意。
如此以來，蔚寧父母對裴倩冰原本就不好的印象更是急轉直下、幾乎跌至冰點，明明還在年節中呢，卻沒給登門拜年的裴倩冰一點好臉色。
至於裴倩冰，盡管她覺得自己多少有點理虧，可她也僅僅是做到了禮數周全而已，完全沒有要低聲下氣討好蔚心艾和翟清的意思。而在被刻意針對、故意詢問一些不怎麽好回答的問題時，裴倩冰也表現得不卑不亢，絲毫沒有服軟、退縮的表現，而這也令翟家人對她愈發不滿。
且由於兩人“未經允許”便私自去了裴倩冰家裏，還住了那麽多天，為表示公平，兩人假期剩下的部分，也只能在翟家別墅中度過。蔚寧每天都被父母拉著忙於“應酬”，盡管這些“應酬”大部分都是面對各種親戚長輩，可卻令蔚寧感覺比商業應酬還勞心勞體；至於裴倩冰，翟家人那麽不看好她，自然也不會讓她出來見人，這反倒正和裴倩冰的意，於是裴倩冰大部分時候都在陪翟璟哲，或是陪他打游戲，或是陪他寫作業、看書，日子反而過的輕松些。
而在兩人離開前，蔚心艾又找蔚寧單獨聊了一次，這一次，蔚心艾的確說了不少之前從未對蔚寧說過的心裏話，而事情似乎也果然朝著蔚寧預料中最差的那個方向在發展。
“寧寧，不是媽媽非要逼你，而是……”才開口，蔚心艾便忍不住嘆氣，“而是在這個家裏的時間越久、對它的了解越多，便越是能體會到豪門大族的種種無奈，大家都以為我們有選擇，其實，也不能說沒有，只是很有限而已。寧寧，我們是拗不過他們的。”
一聽這話，蔚寧瞬間神經緊繃起來，立馬握住了母親的雙肩趕忙問道：“媽，他們用什麽威脅你了嗎？還是他們對你做了什麽？你告訴我！”
蔚心艾搖搖頭，卻擡手扶著蔚寧的頭：“不是，沒有任何人威脅我，只是，他們的態度很堅決，我擔心他們對你做什麽。寧寧，你可以不選佳怡，但你未來的妻子只能在門當戶對的那些家族裏選。但好在大家都知道你一表人才、能力出眾，所以你的選擇還多一些，我想著……還是在能有選擇的時候，盡量為自己爭取一個更好的選擇吧。寧寧，別再執拗了。”
蔚寧從母親的話語中聽出了很多無奈，想來，就算翟家人沒有真的拿什麽威脅蔚心艾，恐怕也給了她不少臉色，蔚寧甚至不需要思考，腦子裏就會自動跳出他們常掛在嘴邊的那些話。
“呵，不愧是你兒子呢。”
“你究竟是怎麽教養她的？就你這樣還配做翟家的媳婦？”
“哼，骨子裏透著窮酸的人，就算是進了翟家，依然甩不掉那一身的窮酸氣！”
“唉，可真是家門不幸，翟家早晚毀在你們這種人手上……”
……
蔚寧心裏很難受，眉頭也擰成了疙瘩，可他還是緊握著母親的雙肩，低聲道：“媽，我知道你在翟家很不容易，可實在不行，我可以帶著你離開，兒子有手有腳，離了翟家我們不是不能活。難道……你真的覺得我非得為了那群人口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拋棄自己一生的幸福？還是說，你想讓我走上和翟清一模一樣的路？”、
蔚心艾緊緊皺著眉頭，覆雜的臉色中有責備、有無奈、又心疼也有一份難以言說的苦澀，可她開口卻只吐出兩個字：“寧寧……”
“媽，如果你願意，我們就一起離開翟家；如果你不願意，”說到這兒，蔚寧忍不住深吸了口氣，喘息了一下，才接著說道，“那就告訴他們，你有兩個兒子，即便一個廢了，還有一個值得期待——翟家的一切，原本就應該由那個姓翟的孩子來繼承，我也相信他一定會做到讓所有人滿意。”
“寧寧！”蔚心艾又一次呼喚了蔚寧的名字，可這一次卻顯得更加覆雜，她似是恨鐵不成鋼，卻也心疼兒子會有這樣的想法，更不忍、不甘看著他將自己推遠。
蔚寧卻面不改色地繼續說道：“媽，我知道他們會用‘奪走我現有的一切’這種說辭來要挾你，可那些原本就是翟家的部分，他們奪走也無所謂，無法就是‘物歸原主’罷了；而原本不屬於翟家的那部分，他們也無法奪走。媽，無論他們要用什麽手段來要挾我，我都不怕，你也別再浪費口舌繼續勸我了，有那個時間，還是少想點這些糟心事，想點開心的事，好好養養身體吧。”
蔚心艾的確沒再說什麽勸說的話，可她望著蔚寧的目光卻愈發覆雜。可事到如今，她也已經明白，她終究是無法說服蔚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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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這應該是一年中正常情況下能擁有的最長的假期，對於裴倩冰和蔚寧來說，也是相當悠閑、愉悅的一個假期，可在兩人踏上踏上返程的路上時，還是不禁感慨時光飛逝、假期短暫。
路上，蔚寧忽然跟裴倩冰說起了一段貌似不著邊際的話。
“老婆，如果，我真的因為某些原因而變成了‘廢人’一個，甚至沒法出去工作，你還會要我嗎？”
裴倩冰當然是一臉的疑惑：“哈？忽然之間你這說什麽呢？大過年的，就算是假設也太不吉利了吧。”
蔚寧卻握著裴倩冰的手半撒嬌、半執拗的說著：“就是個假設而已，我要聽你認真回答。”
裴倩冰不禁嘆了口氣，一臉無奈地捧起了蔚寧的臉，對他說：“怎麽，難道你覺得在我這兒還有拋棄你不管的那個可能性？”
蔚寧故意故作認真地說道：“怎麽沒有？”
裴倩冰笑笑，卻忽然給蔚寧講起了一個故事：“我們家小區裏呢，有個跟我爸媽年紀差不多的女人，大家都是老鄰居了，對她的事情也都很清楚，大家都知道，她是個苦命的女人。
“在他們那個年代，她和很多女人一樣，也沒讀過多少書，早早就嫁人了，但她家男人對她很不好，經常打罵她，生了孩子也不管，還出去花天酒地，後來甚至還進了監獄，一次不夠，甚至還兩次。
“大家都以為她的日子已經夠苦了，可偏偏她家男人又突然生了病，癱瘓了，成了真正意義上徹底的廢人。可就算這樣，這個女人從頭至尾也從未有過要離開、放棄這個男人的想法，他在外面鬼混的時候，她在家裏等著他；他在蹲監獄的時候，她依然在家裏等著他；現在他癱瘓了，她還是在他身邊悉心照顧。
“說實話，其實很多人都不理解她，還天天勸她扔下那渣男自己過日子去算了，也想不通這女人怎麽就對她家的渣男那麽死心塌地。也許是處於對婚姻的忠誠和執著，也許是被老舊的觀念牢牢束縛著，也許她僅僅是不知道自己還能有什麽其他選擇。大家都忍不住說出個‘要是換我做’的假設，但我想，那就是她的選擇吧，可以不理解，但依然尊重。
“可說實話，如果真的換做我的話，我肯定不會對這種渣滓死心塌地，一早就把他給踹出太陽系去。可說真的，在我們之間，就目前來說，我也不知道我們究竟能夠共同攜手挨過什麽程度的劫難。但只要我們之間一直如此，你也沒做過什麽對不起我的事，那麽你告訴我，我有什麽理由要離你而去呢？”
蔚寧緊緊握著裴倩冰的手，心中已經是百感交集、感慨萬千，一時間竟有些語塞。
裴倩冰還是追問道：“所以，你究竟在想什麽？現在能告訴我了嗎？”
蔚寧笑笑：“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只是……至少得做好我可能失業並且極有可能找不到工作的準備。”
裴倩冰立馬翻了個白眼：“害，就這點小事啊？就算你真找不到工作又有什麽問題？我養你啊！”
裴倩冰當然能立即想到，蔚寧這個假設，必定是基於一個可能發生的最壞結果——那便是他提前與翟家徹底決裂，如此，才有可能發生他所說的那種情況，以翟家的勢力和能力，想要對付一個蔚寧，的確是易如反掌，甚至可以輕易做到他讓在那個城市中無法生存下去。
裴倩冰很快又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大不了，我們就離開B省，回老家去，我就不信有些人的手還能伸那麽遠！反正我們有手有腳的，還怕生存不下去嗎？”
有了她這番話，蔚寧的心中瞬間踏實了不少，他將裴倩冰的手握在掌心撫摸著：“嗯，說得對。只要我們在一起，就沒什麽困難能把我們打倒。”
裴倩冰立馬笑道：“嘿嘿，當然啦！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有什麽顧慮，想做什麽就盡管去做吧。”
蔚寧對裴倩冰說：“其實不是我想做什麽，而是他們想對我做什麽，現階段的選擇權，不在我的手中。”
可盡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蔚寧心中也不禁感到有些擔憂和悲涼，他實在是不想事情發展到那一步，更不想和母親翻臉。可母親的態度，實在是讓他沒法不擔憂。
兩人回去的當天，便從機場打車直奔翟家別墅，可盡管如此，翟清和蔚心艾仍舊很是不滿，這份不滿，主要是針對裴倩冰的。蔚寧是人已經到了裴倩冰家後，才給母親打電話說明情況，事發突然，即便蔚心艾再不高興，也不可能讓蔚寧馬上再坐飛機回來。只是對於蔚寧這種先斬後奏的行為，蔚心艾和翟清的怨氣和不滿也不會針對蔚寧，而是會認定罪魁禍首是裴倩冰，哪怕蔚寧已經反覆說了幾次，是他自己的主意。
如此以來，蔚寧父母對裴倩冰原本就不好的印象更是急轉直下、幾乎跌至冰點，明明還在年節中呢，卻沒給登門拜年的裴倩冰一點好臉色。
至於裴倩冰，盡管她覺得自己多少有點理虧，可她也僅僅是做到了禮數周全而已，完全沒有要低聲下氣討好蔚心艾和翟清的意思。而在被刻意針對、故意詢問一些不怎麽好回答的問題時，裴倩冰也表現得不卑不亢，絲毫沒有服軟、退縮的表現，而這也令翟家人對她愈發不滿。
且由於兩人“未經允許”便私自去了裴倩冰家裏，還住了那麽多天，為表示公平，兩人假期剩下的部分，也只能在翟家別墅中度過。蔚寧每天都被父母拉著忙於“應酬”，盡管這些“應酬”大部分都是面對各種親戚長輩，可卻令蔚寧感覺比商業應酬還勞心勞體；至於裴倩冰，翟家人那麽不看好她，自然也不會讓她出來見人，這反倒正和裴倩冰的意，於是裴倩冰大部分時候都在陪翟璟哲，或是陪他打游戲，或是陪他寫作業、看書，日子反而過的輕松些。
而在兩人離開前，蔚心艾又找蔚寧單獨聊了一次，這一次，蔚心艾的確說了不少之前從未對蔚寧說過的心裏話，而事情似乎也果然朝著蔚寧預料中最差的那個方向在發展。
“寧寧，不是媽媽非要逼你，而是……”才開口，蔚心艾便忍不住嘆氣，“而是在這個家裏的時間越久、對它的了解越多，便越是能體會到豪門大族的種種無奈，大家都以為我們有選擇，其實，也不能說沒有，只是很有限而已。寧寧，我們是拗不過他們的。”
一聽這話，蔚寧瞬間神經緊繃起來，立馬握住了母親的雙肩趕忙問道：“媽，他們用什麽威脅你了嗎？還是他們對你做了什麽？你告訴我！”
蔚心艾搖搖頭，卻擡手扶著蔚寧的頭：“不是，沒有任何人威脅我，只是，他們的態度很堅決，我擔心他們對你做什麽。寧寧，你可以不選佳怡，但你未來的妻子只能在門當戶對的那些家族裏選。但好在大家都知道你一表人才、能力出眾，所以你的選擇還多一些，我想著……還是在能有選擇的時候，盡量為自己爭取一個更好的選擇吧。寧寧，別再執拗了。”
蔚寧從母親的話語中聽出了很多無奈，想來，就算翟家人沒有真的拿什麽威脅蔚心艾，恐怕也給了她不少臉色，蔚寧甚至不需要思考，腦子裏就會自動跳出他們常掛在嘴邊的那些話。
“呵，不愧是你兒子呢。”
“你究竟是怎麽教養她的？就你這樣還配做翟家的媳婦？”
“哼，骨子裏透著窮酸的人，就算是進了翟家，依然甩不掉那一身的窮酸氣！”
“唉，可真是家門不幸，翟家早晚毀在你們這種人手上……”
……
蔚寧心裏很難受，眉頭也擰成了疙瘩，可他還是緊握著母親的雙肩，低聲道：“媽，我知道你在翟家很不容易，可實在不行，我可以帶著你離開，兒子有手有腳，離了翟家我們不是不能活。難道……你真的覺得我非得為了那群人口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拋棄自己一生的幸福？還是說，你想讓我走上和翟清一模一樣的路？”、
蔚心艾緊緊皺著眉頭，覆雜的臉色中有責備、有無奈、又心疼也有一份難以言說的苦澀，可她開口卻只吐出兩個字：“寧寧……”
“媽，如果你願意，我們就一起離開翟家；如果你不願意，”說到這兒，蔚寧忍不住深吸了口氣，喘息了一下，才接著說道，“那就告訴他們，你有兩個兒子，即便一個廢了，還有一個值得期待——翟家的一切，原本就應該由那個姓翟的孩子來繼承，我也相信他一定會做到讓所有人滿意。”
“寧寧！”蔚心艾又一次呼喚了蔚寧的名字，可這一次卻顯得更加覆雜，她似是恨鐵不成鋼，卻也心疼兒子會有這樣的想法，更不忍、不甘看著他將自己推遠。
蔚寧卻面不改色地繼續說道：“媽，我知道他們會用‘奪走我現有的一切’這種說辭來要挾你，可那些原本就是翟家的部分，他們奪走也無所謂，無法就是‘物歸原主’罷了；而原本不屬於翟家的那部分，他們也無法奪走。媽，無論他們要用什麽手段來要挾我，我都不怕，你也別再浪費口舌繼續勸我了，有那個時間，還是少想點這些糟心事，想點開心的事，好好養養身體吧。”
蔚心艾的確沒再說什麽勸說的話，可她望著蔚寧的目光卻愈發覆雜。可事到如今，她也已經明白，她終究是無法說服蔚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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